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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3】
“最近简直累死了——”
王俊凯毫无形象地歪在沙发上，有气无力地抱怨道。
“辛苦了，所长同志。”王源倒了杯咖啡，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资金什么的虽然还周转得开......”王俊凯拿起咖啡喝了一口，被烫得吐了吐舌头，“但是日程满得够呛啊，你就不能给我减掉几个吗？”
“能推的我都给你推掉了，不然你连坐这抱怨的时间都没有。”王源白了他一眼。
“啊......好想去找千玺。”王俊凯装作没听见他的话，自顾自嘟囔道。
“你前几天不是才见过？”
“开个早会他一直在睡觉，根本没说上几句话我就得走了......”说着，王俊凯摸出手机划屏解锁，从相册里翻出一张之前拜托研究所里其他人偷拍的照片，“虽然睡着的脸也很好看......”
但果然还是希望他能好好看着自己。
“啊——”王俊凯相当幼稚地戳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人专注地对着电脑的侧脸，“看我啦看我啦......”
王源冷静地做了个深呼吸：“......我说王俊凯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喜欢他吧？”
“......”
“别瞪我，我说的就是那种意义上的喜欢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啊，”王俊凯莫名其妙地看着王源，“我怎么可能喜欢他？”
王源觉得有点头疼。
他已经记不清第一次从王俊凯嘴里听到易烊千玺的名字是什么时候，但可以确定的是，当时这个名字出现得既不特殊也不突兀，和之前那些朋友出现的概率是一样的，甚至还要更低。
但不知从哪一天开始，等王源反应过来，王俊凯已经习惯于把千玺两个字挂在嘴边了。那种提及时候的笑容和近乎宠溺的语气，在王源看来实在很难归结于正常的好朋友关系。
由于专业不同，王源没怎么见过千玺，却也能从王俊凯絮絮叨叨的描述里听出来，这是个非常干净温柔的孩子，和王俊凯是完全不同的类型。
王俊凯这个人，太过于习惯被人捧在手里，从小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能收到太多的爱，爱与被爱在他这里根本不能划上等号，于是他在如何去爱这一点上反而变得相当笨拙。说好听一点是不会轻易去爱人，直接挑明了说，就是根本不懂爱。
王源对千玺有些许的好感，所以不希望他过多地在王俊凯身上做无用功。
然而他不愿意看到的事情，最终还是发生了。
那天王俊凯回到寝室，劈头就是一句：“千玺跟我告白了。”
“......啊？”王源愣了愣，明知故问了一句，“你答应了么？”
“怎么可能，我又不喜欢他。”
意料之中的回答。王源想。
“那他怎么样了？”
“你说千玺？他毕业以后会来我家的研究所啊。”
“我是说他跟你告白之后怎么......算了。”意识到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性，王源及时刹住了话尾。
只是他也搞不懂千玺在想些什么。
一般遇到这种事都是对另一方唯恐避之不及，千玺倒是稳稳当当真的进了研究所，而且一呆就是几年，尽职尽责丝毫没有跳槽的打算。
“你也够折腾，”王源手指点着桌面，“大学那段时间我看你们俩干脆就要长到一起了，好不容易人家巴巴跑来跟你告白，你倒好，招呼都不打一个，直接消失了事。”
王俊凯无所谓地耸耸肩膀：“所以说，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嘛。”
“......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。”王源无奈地叹了口气，“不说这个了，去吃饭么？”
两人一路聊着一路走到了研究所附近，王源一看见旁边蛋糕店门口有新品试吃就两眼发光地扑了上去：“诶诶，你喜欢吃甜的不？”
“不喜欢。”王俊凯一边回答一边试图把袖子从王源手里扯出来。
“不过经常用脑子的话，还是多吃点甜食比较好~”王源意有所指地说了一句，从盘子里拿起一块蛋糕塞进嘴里。
王俊凯一边应付着上来推销新品的店员，脑子里却因为王源那句话开了小差。他想待会是不是该买个蛋糕去找千玺，人工智能的研究相当费脑子，而且千玺经常都是一副疲倦的样子，吃点甜的应该......
他的目光和思绪在无意中看到什么之后，突然全部停了下来。
“王源你自己去吃饭吧，我有事先走了。”
“喂喂——”
脚步越来越快，王源还在后面嚷嚷着什么，然而不久就被彻底甩到了脑后。
他看见了。
千玺被压在窗户上，一双男人的手臂从后面交叉着环抱住他的胸膛。当王俊凯想要看清时，窗帘就被拉上了。
虽然不确定千玺有没有看见他，但他们在做什么，简直不用想都能明白。
他急匆匆冲进研究所，无视一路的研究员对他打招呼，凭借刚才的记忆判断出大致的方位，几步跨上楼梯，直直走向千玺的研究室。
他对着门上写着【禁止入内】的白纸皱了皱眉头，随手就撕了下来，然后狠狠一脚踹开了门。
“千玺！”
“......王、王俊凯？！”
千玺被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压在了床上，裤子已经被扯到了胯骨。他连忙推开身上的男人站起来，满脸惊慌地看向王俊凯。虽然平日里禁欲气场的千玺在这种情况下的表情相当可爱，但王俊凯更想看清楚那个色胆包天的混蛋的脸——
刚好，那个人也回过头来，极为不悦地看向他。
入目是柔软的黑发，上挑的桃花眼，无比熟悉的容貌——
和自己，一模一样的脸。
“那个，所长，我......”
“千玺。”
王俊凯过于平静的语气让他后背发冷。
“这个是，AI？”
千玺张了张嘴，然而所有涌到嘴边的话在王俊凯的视线下，全部变成了微不可闻的单音节。
“......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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