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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08】
千玺醒来的时候，Karry已经不在了。
他揉着酸软的腰肢下了床，从桌子上找来杯子，穿好衣服出了门，准备去茶水间倒点咖啡。
说起来，Karry昨天莫名其妙跑了回来，发布会应该中止了吧......要怎么办呢......
“诶，昨天的发布会你看了吗？”
“废话，我提前半小时就开始等直播了！”
“是啊是啊，不愧是千玺做出来的，简直太棒了......”
去茶水间要穿过楼下的大厅，几个同事聚在一起相当兴奋地聊着天，零碎的只言片语让千玺停下了脚步。
怎么回事，发布会不是应该......
“......发布会顺利吗？”他压下内心的疑惑，装作毫不在意地开口。
“当然顺利啦！千玺你没看吗？”
“我昨天有点累，很早就睡了。”千玺随口扯了个理由，不由自主攥紧了手上的杯子。
“哦，这样啊，”其中一个同事在笔记本电脑上调出视频，“那现在要看吗？”
——“虽然遗憾的是，身为开发者的易烊千玺先生无法出席，但是，我想大家应该已经发现了吧？”
屏幕上的那个人扯扯领带，解开领口处的扣子，露出漂亮的脖子来。
项圈，铭牌，泛着金属光泽的单词。
“我就是最新研制的人工智能，AI_Karry。”
台下先是寂静了一阵，然后猛地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惊叹。
“话说居然把自己和AI调换了，真像是所长会做出来的事呢......千玺？”
——炙热的体温。
——犹豫的目光。
——被遗弃般的表情。
所以，昨天晚上的是......？！
屏幕上的人还在说着什么，然而千玺已经无心再去听。手指一松，玻璃杯哗啦一声笔直地坠落在地面上，裂成无数的碎片。
他只觉得头疼欲裂，却又陷在脑海中一帧一帧闪现过的画面里，无法动弹。
“早。”
熟悉的，低沉却带着慵懒鼻音的声音。
只要凝视着你就会深情如彼的桃花眼，以及玩笑着却还是有致命吸引力的口吻。
千玺抬起头来，在目光对上的一刻，王俊凯不自然地别开了眼，脸颊也有些微微泛红。
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......
......不会吧......
等到王俊凯上前一步，千玺跟着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，那种钝重的窒息感让他依旧浑身颤抖着，最后干脆转身推开同事们，径直往自己的研究室冲去。
“喂千玺！等一下！”
对身后的声音置若罔闻，他只是一味地一味地奔跑，从来没有觉得这段距离是如此地漫长。
是，这样吗？
原来，是这样啊......
在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，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。
“说了给我等一下啊！”王俊凯用手抵住即将关上的门，“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！”
已经足够了......
为什么啊，喜欢上这个人就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难过......
“昨天......昨天的Karry果然是你吧？这样耍我很好玩吗？！”千玺抖着嘴唇，低下头不去看他，“你一直都知道我还在喜欢你吧？所以这么耍我你很开心对吧——”
“不是！”
王俊凯大声打断了他的话，抬起他的下巴强制和自己对视上，然后露出了应该是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的，有些害羞和别扭的表情。
“我没有在耍你......因为......从来没有这么在意过一个人......所以......我不知道该怎么办......”
......啊？！
千玺恍惚地眨眨眼睛，有些茫然地抬起脸：“......别开玩笑了好吗王俊凯。”
“都说了我没跟你开玩笑！”
“你周围不是那么多女的吗！随便哪一个——”
“那是她们自己贴上来的啊！你不喜欢以后我就不理她们了——但是你啊！”王俊凯有些生气地扯住他的脸，“为什么要把那个AI做成我的样子啊！那个家伙跟我哪里像了！”
“那你，昨天为什么要装成他来我这里......”
“那是因为......”
王俊凯明显顿了一下，喉结上下动了动继续冲他吼，虽然声音少了点底气：“因为你明明喜欢的是我吧？结果却又那么依赖那个AI！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哪里好了！”
这个......无论怎么听，都像是......
“所以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那种长得好性格好又万能的人啦！这么完美哪里像人类了啊？！【最大程度上与人类相似的人工智能】这句话你有没有听进去啊！”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生气而发红的脸颊显得非常可爱，“可是千玺你却那么喜欢他，还跟他做那种事——”
无论怎么听，都像是在，吃醋......吧？！
“啊但是这不代表我喜欢你哦！”
......这个人简直......
千玺微微偏开头，忍不住笑了出来：“我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你啊......”
对感情这么迟钝，即使察觉到也嘴硬得不肯承认，喜欢上这样的人还真是辛苦呢。
不过，多少安心一点了。
毕竟他的想法，已经很好地传递过来了。
被他的笑容弄得心跳有些快的王俊凯摸摸鼻子，用轻松而愉快的语气开口：“那，千玺，可以把Karry销毁掉了吧？”
脸上的微笑带着温柔的沉迷，眼里纯粹的期待仿佛可以一直直达心底。
而千玺却在看到了他身后的什么之后，如同录音机卡带般，如同突然失言——他的笑容瞬间僵死在脸上。
走廊的窗口透过耀眼的白日光，同时也在地上留下妖娆的暗影。
铅蓝色的天空中，云朵寂寞地慢慢飘过去。
楼梯口那里，是不知何时出现的，静静凝视着他们的Karry。
—tbc—
是轻松愉快地结束掉，还是继续纠结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