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无风雨也无晴

  抹茶  

【520】五月花

写给贴吧活动的文,lo上也留个档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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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在电视上看到周杰伦的MV,脑残粉如王俊凯是绝对不会换频道的。


屏幕上周杰伦打着蓝色的小领结弹着哆啦A梦形状的吉他唱道,蝉鸣的夏季,我想遇见你。


王俊凯歪在沙发上轻声跟着唱,眼睛一瞟就看见了窗外招展的树枝,树叶浸透了阳光反射出灿烂的金色,摇摇晃晃缠上窗台。


快要进入夏天了。


春夏相交之际,气温愈发闷热起来。偶尔的几场雨带不走绵延的热气,只留下一连几天被雨水浸泡过的青草味道。


几乎每一年的五月,王俊凯都被包裹在这样的味道里,除去2012年,他在清晨拖着箱子上了飞机,飞去阳光正好的北京。


比起现在已经有了初露锋芒的少年身形,那时王俊凯尚未长开,活脱脱就是不折不扣的小孩模样。军训才刚刚结束,他连上台表演都一定要戴着帽子,比起能不能顺利过关,他似乎更加忧心忡忡头发什么时候才能长起来。


比赛前一夜吃了正宗的北京烤鸭,他心满意足在异地的酒店睡去。梦里晴时有云,一地未开的细碎花苞像是星辰一样熠熠生辉。他似乎是注意到了不远处的某个身影,瘦瘦小小和他年纪相仿,茶色的眼里仿佛锁着从缥色海浪上滚落的琥珀,一步步距离越来越近,面容却始终恍恍惚惚看不真切。


这个梦境在当时的王俊凯看来既不中二也不热血,他也就并没有多放在心上。


直到隔年的夏天,重庆被无休止的暑气包裹的时候,他才把这个梦境从记忆里刨了出来。


而一开始王俊凯炫耀自己能做预知梦的时候,易烊千玺是嗤之以鼻的。


一年前稍微混熟了的时候,王俊凯小心翼翼跟他讲,诶千总我以前去北京的时候梦到的人有点像你诶。


一年后两个人都彼此摸透了对方张牙舞爪的本性,飞到北京后王俊凯拍着他的肩膀洋洋得意,哈哈哈千玺我就是能做预知梦你服不服!服!不!服!


一年前千玺还略微诧异地听他颠三倒四讲那个并不复杂的梦境,一年后却只是无可奈何瞟了他一眼:“哦。”


王俊凯对他的态度很不满意,却还是记得在走红毯之前替他拨正乱掉的刘海。


那年他们作为TFBOYS出道还不满一年,穿着深蓝色的小西装,裤腿规规矩矩收束在鞋帮里,一步一步走上对于他们来说还过于空旷的舞台。


台下粉丝声嘶力竭吼着他们的名字,举起的荧光棒像是密密的花朵,星星点点在眼前绽放开来。


有模有样学着其他明星哥哥姐姐们感谢粉丝,发言时规规矩矩放在身侧的双手有轻微的颤抖。麦克风上沾了薄汗,脱口而出谢谢叔叔阿姨才意识到好像是说错了话。


那个做梦一样的夜晚里,荣誉,掌声,鲜花,想过或是没想过的一切都如同潮水一样扑面而来。


而易烊千玺记忆里最为清晰的,却是王俊凯在台上把奖杯塞到他手里示意发言,还暗暗撞了下肩膀以示鼓励。


2014年4月15日,他们已经被很多人认识,将要被更多人认识。


再隔一年,2015年4月13日。


时间过得太快了。


就好像昨天他们还在415的后台和杨杨哥哥一起做鬼脸,今天就再次穿着同色西装拍了合照。


一年之后王俊凯还是习惯在上台前注意千玺的头发有没有中分,再伸手理理他的领口:“千玺你好像没有去年那么紧张了。”


队里名存实亡的高冷担当慢吞吞瞟过来一眼:“哦。”


微妙的身高差让千玺必须稍微抬起下巴才能看到王俊凯的眼睛,而王俊凯对这种酷炫的居高临下俯视感很是满意。


今年的奖杯比去年沉重,他们的表演和致辞都从容了很多。在后台也没有了束手束脚的拘谨,咔咔咔互相拍了几张照片后,挤在沙发上刷起了微博。


他们都在成长。


王俊凯晚上睡觉偶尔会蜷着腿,一翻身就会开始抽筋,整条小腿肚都痉挛着疼得要命,经常是从梦里一瞬间被疼醒,只能死死绷紧肌肉等待那阵剧痛过去。


妈妈知道了告诉他是在长骨头,说什么五月是最适合长高的时期。


他跟千玺炫耀,说我可能又要长高了,下次见面你就得仰着头跟我说话咯。


千玺忙着刷微博,漫不经心地抬头:“睡觉抽筋也有可能是缺钙,傻子。”


王俊凯闻言伸手就去挠他,千玺在对方碰到自己腰的瞬间缩成一团,嘴里忙不迭地认错。


虽然道歉极度不走心,王俊凯还是勉为其难放开了他,跑去摆弄奖杯。


千玺抬头瞥了他一眼,满脸都是对于王五岁同学的嫌弃。


而这个晚上,千玺梦到了王俊凯跟他描述过的场景。


梦里还是晴天,一地细碎的花开了大概有一小半,舒展的花瓣比花苞还要明亮得多,每一朵盛开的花里都有一个故事,摇曳着从漫漫的过去里看着他,凉薄的露水浮在花蕊里,温润而柔软的一晕水色。


每一个故事,都是和你一起的经历。


最初的相遇,后来的重逢,现在的并肩前行。


开开合合,一路招展,在春夏相交的季节里慢慢慢慢占据所有的回忆。


过去的回忆,以及正在创造的回忆。


那些开在梦境和现实里的五月花,有了越来越多的含义。


王俊凯回到重庆后,连续好几日都是耀武扬威的晴天。


微博小号关注的粉丝转了条微博,配图是一张一大堆人合照的照片。


王俊凯盯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当年向上吧少年的后台合照,他一眼看到了梳着背头的千玺,又好半天才找到最后一排被挡了大半张脸的自己。


两个人之间的距离,在照片上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的遥远。


原来在这之前,我们就已经有了一样的梦想,出现在同一幅画面里。


分开很远又再次相见,离散已久又重回原点。


身边始终有个空位,是留给你的。


他点开原图,按下了保存。


......


“千玺你看我给你发的那张图了没有?”


“......你被挡得差不多的那张?”


“这并不是重点好吗!”


“......”


“484没想到咱俩那么久之前就有了同框?”


“......嗯。”那边千玺握着手机微微笑起来,“是啊。”


世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,我对此深信不疑。


——我是真的很高兴,能在我以为的遇见你之前,遇见你。


五月花开早。


那年初遇,少年们头顶是明媚的夏阳,晴空蔚蓝仿若倒悬的深海,有风吹过天地来去自由。


所有的梦想还只是起步,所有的未来正停留在憧憬,所有的故事才刚刚写出了开头。


这么漫长的路,还远未走到底。


但如果能回到那年,我还是会选择站上舞台唱一段生涩的歌,在后台留下一张看似毫无交集的合照,为以后的重逢埋下伏笔。


为了能再一次遇见你。


歌词里唱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,而我的梦想也在渐渐步入正轨。我想和你一起唱歌,和你一起跳舞,唱到声音嘶哑,跳到步履蹒跚,那些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,一回头却还是依稀少年模样。


夏天又要来了。


而那些散落成星辰的五月花,大概还会这样一年一年开下去。




—end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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